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厂弟厂妹:你想逃离北上广我想逃离流水线

时间: 2024-10-21 20:45:38 |   作者: 橡胶密封条系列

  每年春节,总有家里的长辈会问:你在哪个厂上班,食堂吃得怎么样,效益如何……城市青年觉得好笑,是因为传统语境下的“我们厂”已然是老套的叙事。如今他们在体面的大公司上班,做着一些很难跟长辈解释的事情。体面的社畜挤破头也要进互联网大公司,没有退路的打工仔,只能在县城小厂成为“厂弟厂妹”。在社会普遍的价值评判体系里,两者是天与地的差别——两厂的悲欢并不相通。最近,我看了一部名为《谁来进工厂?》的纪录片,摄制组将镜头聚焦了这些年轻的普工——终选择了人力资源行业。他尝尽打工仔的酸甜苦辣,深知底层青年生存的不易。“我21岁退伍,很多21岁的孩子都还被父母呵护着,但是当时没人呵护我,只能靠自己顽强生存,最难的时候想过去死。”在此之前,大部分零工都是在市场等招工。“比如在苏州劳务市场有一些开着门店的小中介,在大街上摆着招聘信息,零工们拉着箱子经过,没人招呼你,合适你就打个电话问问。”刘超意识到这点,开始尝试成为工厂和普工之间的对接人,由工厂支付招聘费用,让整个体系更规范化——而做好这件事最重要的就是“资源”,“这个行业门槛低,赛道拥挤,需要你想尽办法去获取资源。”刘超尝试把招聘业务放在网上进行。他称自己为“蓝领人力主播”——每晚通过直播平台做招聘,直播间主要受众都是普工。起初大家对网络直播招聘并不信任,后来平台推出了“快招工”栏目,针对性解决下沉市场的就业问题。借着这股东风,刘超装扮成“包青天”打造人设,音乐灯光热闹非凡。他不断介绍工作机会,诸如:装配工 20-45岁,6K-9K,免费三餐,免费住宿,右下角报名。然而社会上关于“进工厂是没有前途”的说法依旧普遍,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,常年跟普工接触的刘超认为:“我们很多员工,一个月能拿到一万多块,更不可思议的是很多人走上领导岗位。大家说进厂打工没有前途,干什么有前途?创业就真的有前途吗?自己不行,到哪儿也不行。“如果你行,你到工厂,依然是条好汉。”是刘超的奋斗写照,也是他最常灌输给年轻普工的“鸡汤”。正常的情况下,每年的正月初六到正月十一是工厂招工高峰期,往后用人需求会慢慢地减少。工人多了,招聘方的要求也就高了。如今刘超带去二三十人面试,最后入职的人数屈指可数。“以前面试快,如今面试就要半个小时,大城市的白领面试时间才多久,你招个普工需要这么久。”刘超不明白。与此同时,刘超队伍里有人盼着工作赚钱,但是等了一周也没等到消息,有人游手好闲,在集体宿舍里坐吃山空。现在的“厂弟厂妹”不单单追求高工资,他们也更在乎自己的生活品质,愿意花钱去享受,这也出现了很多月光族、日光族——发工资当天直接还贷款、还网贷。刘超分析说:很多年轻人,想要赚高工资,却不愿意接受高强度的劳动。对于普工来说,价高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意味着累、脏、高温度高压力、吸入粉尘……年轻人很快就会跑路。很多人没有成家,社会压力小,赚多少花多少。工厂把工人当机器,工人把工厂当挣钱的平台,工期结束,清退工人,彼此没什么感情。在刘超看来,每个年轻人都有梦想,工厂生活可能仅仅是他们人生中的一小段经历。他们到厂子的最大的目的是积攒财富,积攒创业资金。所以很多工人没什么学习的欲望,只想着赚眼下的钱。曾经的刘超是“厂弟”的一员,如今的他已然成为厂弟和厂妹们想要成为的未来。刘超的劳务公司配有宿舍,给这些离家的年轻人一个落脚的地方。因为免费住宿,所以吸引了不少待业者入住。宿舍空间存在限制,几乎寸步难行。

  他在劳务宿舍住了很久,一直没能成功进厂,属于这个群体里的“闲散人员”。

  男孩对待生活的态度,让我想起了当年的“三和大神”,眼高手低,终日碌碌无为,长此以往,让自己陷入了被生活困苦胶着住的尴尬状态。恨不能冲到男孩面前喊醒他:喂!宇航员的梦想太遥远了,为什么不能脚踏实地,做好能做的事情。

  采访中,他提到自己的现实情况:家里全靠我挣钱,我爸干不了活,得了甲亢和脑血栓,只能在家里种点地。我是很省钱的,比如说一个月赚5千,自己留1千,剩下全部寄回家里。

  可能在很多城市漂泊者看来,这是伸伸手就能够到的东西,但是对于他来说,难如登天。

  流水线的工作就像拨浪鼓一样,一个动作在重复做。每天早上六点半就要起床上班,六点五十就要集合开会,七点就已经正式入岗了。正常晚上六点半左右就下班了,每天都要加班,加班还没有加班费。”这是一个普通厂弟所要面临的现实。

  工厂里的年轻人也有不少干劲儿十足,力争上游的,比如这个32岁的厂妹,她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:

  ,大热天,一些女工不愿意干的活儿,她会想要去做,只要能赚钱,就算是在楼顶绑钢筋也是不错的。“出来赚钱,不是旅游,我想多挣钱攒钱买房子,我不想比别人过得差,我只想比人家过得好。”

  在基层的求职者中,有时候一言不合就会做一些很极端的事情。所以刘超有自己的处事方法,比如

  厂子就是一个小江湖,一群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一起,任何一个人都有个人需要面对的现实,有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困苦。打架往往成了宣泄和解决实际问题最直接的方式。

  我们之前对五环外的青年观影偏好做过调查,诸如《二龙湖浩哥之风云再起》(又名《四平青年2》)这类网络大电影,是小镇青年们最爱看的题材。他们可能记不住剧情甚至人名,但是却看到了自己的生活,看到了自己所信奉的处事规则。

  一个已经是两个孩子父亲的00后“厂弟”提到,自己曾去北京找过工作,但是因为学历限制,北京没有给他任何尝试的机会。之后他在流水线做操作工,他希望未来可以在技术岗位上获得晋升,摆脱“厂弟”的命运。

  看到这里,我想到了刚毕业的自己,当时焦虑的不是没有工作机会,而是招聘信息上那句:要求一定的工作经验。作为一个毕业生,我感觉自己直接失去了入场资格。

  厂弟厂妹面临的现实,不只是他们自己的现实,也是所有年轻人面临的根本焦虑——谁给他们机会,谁带他们去往未来。

  开始出现日光,某种角度也是一种好事之前的老一辈都太节俭了,社会又动荡,下岗啊改制啊什么的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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